上海芭蕾舞团的新作《宝塔山》于5月7日、8日在上海大剧院首演

2021年05月07日14:16  来源:上观新闻
 
原标题:上海芭蕾舞团的新作《宝塔山》于5月7日、8日在上海大剧院首演

  作为第37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参演剧目,上海芭蕾舞团的新作《宝塔山》于5月7日、8日在上海大剧院首演。

  演出前夕,记者与该剧的主演、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明星吴虎生进行了一场关于青春与信仰的对话。

  用海派芭蕾讲述延安故事

  连续两年春节,吴虎生与上海芭蕾舞团的团员们没有放假。练功早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用吴虎生的话来说,“三天不练,肌肉就会有僵硬感”。

  被观众称为“芭蕾王子”的吴虎生是《天鹅湖》《胡桃夹子》《睡美人》中的王子,也是《白毛女》中的大春,《闪闪的红星》中的潘冬子。

  在全新舞剧《宝塔山》中,他演绎一位从欧洲奔赴革命圣地延安的“海归”青年明华。一出场,就有一段独舞,他穿着西裤与马甲,动作优雅,带着古典芭蕾的韵味。

  明华与戚冰雪扮演的梦安等爱国青年相聚在延安后,一同加入了劳动生产的队伍,开荒、耕种、纺纱……在表现热火朝天的开荒场面时,导演要求演员们和着节奏放声呐喊。刚开始排练时,内敛的“芭蕾王子”有点放不开,“团里的演员们感染了我,他们充满激情的呐喊给了我力量”。

  在延安,明华渐渐地成长为一位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在火红的党旗下,他与进步青年们郑重宣誓,为民族崛起、为国家未来而战斗。在最后一幕中,明华穿上军装,踏上了为革命浴血奋战的征程,含有当代舞元素的舞蹈,硬朗飒爽。

  融入了民族舞、秧歌舞、现代舞等元素的《宝塔山》展现了芭蕾的多种可能性,充分体现了“海派芭蕾”的特色。用制作人、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的话来说,“这部作品要用芭蕾这一舶来品的语汇与中国民间舞蹈结合,创造新的语汇,讲好中国故事。”

  在该剧的联合制作人钱帆看来,《宝塔山》是一个关于青春、关于热血、关于牺牲和奉献的故事。“每一代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宝塔山,为理想奔赴心中的光明之地,用生命谱写青春之歌。时代在变,但是一代又一代青年的使命感、创造力和澎湃激情不变。明华、梦安们的故事让我们这些后来人在感动的同时更懂得珍惜和担当。”

  喜欢编舞,胜过跳舞

  吴虎生的心中也有一座“宝塔山”,那是他所信仰的芭蕾艺术。

  1986年出生的他,从10岁开始参加芭蕾业余班。老师觉得他是个好苗子,建议他去上海市舞蹈学校“碰碰运气”。这一“碰”,竟让他成了上海市舞蹈学校最后一届公费生。

  刚入校,吴虎生翻跟头翻到吐,练功练到半夜。参加第二届国际芭蕾舞比赛,他第二轮就被淘汰。备战洛桑芭蕾舞比赛,在关键时刻,脚骨折了。要强的他不断与自己较劲,终于渐渐崭露头角,17岁时进入上海芭蕾舞团。

  刚入团,吴虎生从《葛蓓莉亚》的群众演员跳起。2007年,他获得第九届纽约国际芭蕾舞比赛男子组银奖(金奖空缺)。随之而来的,是世界顶尖的美国ABT芭蕾舞团的客席演员特邀函。吴虎生很干脆地拒绝了。他说,自己去纽约比赛前就想好了,哪儿都不去,就留在上海。

  而立之年,已经获得多个国际芭蕾舞比赛金奖和中国舞蹈“荷花奖”表演金奖的吴虎生开始尝试编舞,他自编、自导、自演了舞剧《难说再见》《青蓝紫》《浮生一梦》。

  换一个视角审视自己的表演,吴虎生想得比以前更多了:“站在编舞的视角,我更清楚哪些细节可以处理得更好,哪些动作是没有必要的。”为其他演员编动作,吴虎生总是灵感十足,可轮到自己的部分,有时反而一筹莫展。舞剧《难说再见》是吴虎生第一部担纲编舞的作品,为演员们精心编完动作后,他迟迟没有编自己的动作。上台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即兴表演。他发现,即兴也是一种表演方式,尤其是独舞时,让自己的身体感受音乐,自然而然地去表达。几次即兴演出之后,吴虎生会静下来仔细回看演出的录像,然后挑出最满意的部分,再进行编舞。

  吴虎生用“神奇”来形容编舞的过程,在与其他演员的碰撞中,擦出创意的火花,然后再慢慢沉淀。他坦言:“我很喜欢编舞,甚至超过自己跳。”

  对话

  信仰舞台,信仰艺术

  解放周末:无论是《白毛女》《闪闪的红星》,还是《宝塔山》,你在最近的这些演出中,总是一出场就能迅速抓住观众,“抓人”的秘诀是什么?

  吴虎生:每个舞蹈动作都有最佳的角度、最佳的节奏,多年来的舞台经验和天赋会让我本能地找到这种角度和节奏。当然,这也离不开老师在日常的训练中不断地“修剪”我们,精益求精打磨每个动作,让肌肉形成一种记忆,在舞台上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来。

  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对角色的体会。要让观众入戏,首先自己得入戏,让自己先成为那个人物。在一次次的排练中,离我所演绎的人物近一点、再近一点,最终找到最佳的状态。

  解放周末:在《宝塔山》中你扮演的是海归青年明华,你是如何进入这个角色的?

  吴虎生:最初我只是在动作与技巧上下功夫,并没有很快找到这个角色的感觉。后来,团里请了复旦大学朱鸿召教授为我们讲当年延安的故事,我们听了都很感动。明华和梦安等人是千千万万英雄先烈的缩影,代表着当时一批有信仰的爱国青年。这些青年千方百计奔赴延安,虽然面临物质的贫乏,但他们心灵充实,为了信仰,为了真正拯救中国,他们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我很庆幸自己能在舞蹈中接近他们,成为他们,向他们致敬。

  解放周末:在《宝塔山》之前,你演绎过《闪闪的红星》中的潘冬子,这两个角色有哪些不同之处?

  吴虎生:《闪闪的红星》展现的是中国军人的风采,体现了中国精神与中国力量。潘冬子的动作比较硬朗,当然也有柔情的部分。如果说潘冬子偏武,那明华就偏文,两个人物的性格完全不同。在《宝塔山》中,明华在性格上经历了蜕变,到延安之后,他克服了种种困难,从一个留学归国的公子哥成长为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种种变化都需要通过我的动作传递给观众,整部剧的表演跨度比《闪闪的红星》更大一些。

  解放周末:听说你近来一直是“带伤上阵”,如何与伤病斗智斗勇?

  吴虎生:我每天会比别人多练一个小时,因为我的左脚跟腱和右腿小腿都有慢性炎症,必须通过康复训练,保护自己的肌肉。我的腰也受过伤,得不断地练习核心力量。平时我会戴护具,穿保暖鞋,即使夏天再热,也得忍着,因为芭蕾舞演员的关节不能受凉,一旦受凉,血液循环就会变慢。我的右腿还有静脉曲张,一直要穿压力袜。最近的排练和演出排得很满,有时候突然会有演出,所以我始终要让自己保持良好的状态。

  解放周末:芭蕾是一门“残酷”的艺术,演员的舞台生命很短暂,似乎越“老练”,也越焦虑。

  吴虎生:我确实是这个行业的“老将”了,这个领域的新陈代谢很快,芭蕾舞演员面临的诱惑也很多。成为一名真正的舞蹈艺术家,而不仅仅是舞者,是我长久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我觉得从事这门艺术需要信仰,信仰舞台,信仰艺术,相信自己从事的艺术是伟大的。当我们在舞台上演出时,与观众之间有一种神奇的心灵感应,能从观众的掌声与呼吸声中感受到他们的喜爱与认可,每当这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内心有了这种信仰,才能支撑作为芭蕾舞演员极其自律的生活与训练,才能保持定力,不轻易地被周围的杂音干扰,在日积月累中,理解自己的身体,清楚自己的优点与缺点,不盲目与别人比较。

(责编:严远、韩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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