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上海歌舞團演員張振國自編自演的《背面》獲第十二屆中國舞蹈“荷花獎”當代舞、現代舞獎。在《背面》中,他從頭至尾背對觀眾跳舞。“我想用舞蹈講述他們沒有機會講述的故事。前方是希望,不能回頭的背面是死亡、戰爭、廢墟和不公。”
97.29分!上海歌舞團演員張振國自編自演的現代舞作品《背面》,在剛剛閉幕的第十二屆中國舞蹈“荷花獎”評獎中獲當代舞、現代舞最高分。這也是上海歌舞團繼謝欣編導的《此時此刻》、何俊波編導的《看不見的牆》之后,連續第三屆獲得該獎項。“荷花獎”是代表中國專業舞蹈藝術最高成就的專家獎,上海歌舞團如何在當代舞、現代舞領域實現三連冠?
觀照現實,讓作品言之有物
24歲的張振國告訴記者,《背面》的靈感來自一張令人心碎的照片:2015年,土耳其發生難民沉船事件,一個敘利亞3歲男孩溺亡,尸體被沖到岸上。照片中,男孩面朝下趴在沙灘上。這張照片傳遍了全世界,也觸動了張振國。
“他趴在那裡,背對著我們,像睡著了一樣。”張振國說。《背面》中,他從頭至尾背對觀眾跳舞。“我想用舞蹈講述他們沒有機會講述的故事。前方是希望,不能回頭的背面是死亡、戰爭、廢墟和不公。”
今年“荷花獎”當代舞、現代舞的評獎競爭格外激烈,《背面》獲獎的一大原因,是評審們珍視作品中對社會現實的反映。現代舞作品形式豐富、表達自由,但不少作品仍然存在詞不達意、立意不足、構思殘缺的現象,觀眾常常詬病“看不懂”。張振國希望探索現代舞的敘事能力,讓作品表現現實,言之有物。
在《背面》的幕后還有一個人忙碌著——上海歌舞團“榮典·首席”演員朱潔靜。服裝、燈光、后勤保障,她樣樣操心。張振國不善言辭,她就主動承擔了溝通工作。“我在張振國、何俊波等年輕演員身上,看到了一種廣闊的思考。他們專業水平過硬,不甘於停留在舒適圈,探索著身體的極致,向往能用舞蹈在國際舞台上傳達中國年輕舞者的態度。”
2017年《紅幕》上演,朱潔靜擔任制片人、導演、服裝設計和主演。去年在歌舞團年度考核中,朱潔靜表演了自己創作的《告別》,獻給抗疫一線的醫護人員。“我一直在嘗試自己沒有涉獵過的領域,創作也好,制作也好。我希望給有才華的年輕人一點幫助,也希望和他們一起冒險。”
完善藝銜,隊伍保持高水准
張振國是甘肅人,畢業后考入上海歌舞團,成長為獨舞演員(A檔)。從《霸王別姬》裡的烏騅馬,到《永不消逝的電波》裡的車夫,張振國在一部部舞劇中歷練自己。上海歌舞團全國巡演十分忙碌,他隻能見縫插針地創作自己的作品。“上海歌舞團開放,藝術創作環境包容。團裡每年都會鼓勵創作小作品,你想做就努力去做,可以得到許多幫助和扶植。”
今年,由上海歌舞團演員何俊波編導、劉華斌表演的現代舞《時間旅人》也登上了本屆“荷花獎”決賽舞台。2018年,正是何俊波創作的《看不見的牆》摘得“金荷花”,當時他隻有22歲。張振國和何俊波年齡相仿,“藝銜”相當,比賽中又是競爭者,但張振國說:“有競爭才有動力,我們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自2008年起,上海歌舞團在國內首推舞蹈演員藝銜制,把競爭與激勵機制引入人才隊伍建設,為劇團創作演出夯實人才基礎,形成上海歌舞團“一團一策”品牌特色。多年來,藝銜制不斷完善,不僅對每一個演員制定了更高的標准和要求,也給更多努力工作的演員提供了發展空間。
在剛剛結束的上海歌舞團年度“藝銜”頒証儀式上,共有32位演員躋身“藝銜”榜單。其中有穩扎穩打蟬聯“藝銜”榮譽的熟悉面孔,也有入團2年的新鮮血液。朱潔靜和王佳俊再獲“榮典·首席”,他們已連任“首席”13年。
上海歌舞團團長陳飛華說:“藝術表現力和藝術感染力這兩點是我們衡量一個演員業務能力的標准。朱潔靜、王佳俊能夠堅持13年的考核,肌肉狀態、能力和自己的把控力依舊保持著高水准。上海歌舞團的隊伍越來越好,靠的是年齡上的積累和藝術上的沉澱,希望大家能夠沉澱下來,好好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