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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這所百年名校的“日月光華”,你都知道嗎?

2023年12月29日12: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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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城市的每一秒都是故事。12月7日起,長寧區文化和旅游管理事務中心與東方廣播中心共同推出《傾聽長寧:海派考古》聲音紀錄片第2季,走進5棟位於長寧區的特色建筑:上海凝聚力工程博物館、孫科別墅、上海油畫雕塑院、復旦公學舊址、青霉素實驗所舊址,觸摸你或許不熟悉的城市記憶。第四期,讓我們一起走進復旦公學舊址,跟隨聲音,探尋“日月光華”的故事……

“日月光華”的尋根與傳承

記復旦公學舊址

華山路1626號,現在的復旦中學。古朴的校門在人來人往的上海街頭十分引人注目:紅磚黛瓦,三拱門洞,上有梅蘭竹菊為飾。盤花鐵門,氣勢軒昂。新中國成立后上海市第一任市長陳毅題寫的校名,鐫刻在門樓之上。這是復旦中學建校百年之際,重建的校門。

將時鐘撥回到1905年。當時,教會因不滿著名教育家馬相伯在震旦學院的辦學理念和“教義宣傳應退出學校”的主張,取消其主管權,並改組震旦。馬相伯憤而辭職,學生們罷課離校。

當時化名為劉學裕的於右任和邵力子等人找到了還在養病的馬相伯。

聲音紀錄片

地點:馬相伯家中

馬相伯:(咳嗽)學裕,力子,你們來了。坐。

劉學裕:校長,身體怎麼樣了?大家都很挂念。

馬相伯:無大礙了。倒是你們,離開學校后,大家都有落腳處嗎?這幾天,我總是擔心,同學們的前途。

邵力子:老校長,雖然震旦散學了,但我們還想讀書的。沒有了學校,我們就像漂著的浮萍一樣,迷茫得很。

劉學裕:力子說得對!震旦的精神不能磨滅,要延續!上海的同學回家了,我們一些外省的同學在愛文義路上找到了一間辦公房屋,當臨時住所。條件艱苦無妨,但大家都在等,希望等來復學的消息。

馬相伯:震旦是我和同事們的心血,132名學生,130名退學。這些年輕人該何去何從啊!重新辦一所學校,起碼與震旦相當,又何嘗不是我的心願呢!過幾天,我就去爭取嚴復、熊希齡幾位先生的支持。仲裕,你交際廣,不妨也想法一起籌措籌措。

葉仲裕:有校長這句話,仲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聽說教會還要用震旦的校名登報招生,這不是糟蹋嘛!

學生:要我說,新學校還叫震旦,就是和洋人打打擂台!

學生:我覺得不好!震旦這好名字都叫他們給玷污了,咱們要辦,就叫上海公學!

邵力子:學裕,你文採好,有什麼建議嗎?

劉學裕:我剛剛想到,《尚書·大傳》中有“日月光華,旦復旦兮”一句,“復旦”二字,本義是追求光明,可好?

馬相伯:(擊掌)妙,太妙了!這二字既表示不忘震旦之舊,又暗含“復興中華”之深意。學裕,可是這個用意?

劉學裕:正是。大家議一議?

學生:復旦?贊同!意義大好!又響亮。

邵力子:既然大家同意,我們就成立一個復校干事會,幫著校長一起籌措復旦公學的事兒。我舉薦劉學裕,我邵力子也自薦!

1905年5月27日,《時報》第一版刊登了《前震旦學院全體干事、中國教員、全體學生告白》,其中寫道:“舊時院名,久已消失”﹔“現暫借吳淞提轅,定7月下旬開學,更名復旦公學”。這是“復旦”的校名首次在公眾面前出現,此后百余年,這兩個字享譽中外、熠熠生輝。

當時,除了熱心教育事業的社會名流張謇、嚴復、熊希齡、袁希濤等28人擔任校董、籌集復校資金、共同管理學校外,馬相伯的舊交、兩江總督周馥出借吳淞提督行轅作為臨時校舍。1905年9月,復旦公學在吳淞正式開學。

雖然靠近淞滬鐵路,但校門口沒有火車站,於是學校與鐵路局達成默契,火車一到復旦附近,就會減速張望,假如有人招呼,便停下讓師生上下車。當年很多教師都住在上海市區,常搭乘火車到校——校長李登輝便是“常旅客”。以至於有人說,李登輝后來選定在江灣購地立校,可能與他當年天天乘火車路過江灣有關。

1911年辛亥風潮,吳淞提督行轅被光復軍佔領,復旦公學師生隻得遷往無錫上課。1912年初,師生回到上海已居無定所。后經於右任、邵力子等人呈請,臨時大總統孫中山授令,南京臨時政府批准,市政府指撥李鴻章祠堂為復旦公學校舍,也就是現在的復旦中學所在。

在復旦公學舊址,參天古樹間有一棟歐羅巴風格的建筑,外觀簡潔工整,白牆灰頂,局部有淺色方形裝飾。樓口一對石獅威風凜凜,是李公祠原物。底樓鋪設法國原產花格地磚,並有雅致的半圓拱走廊。據說,上海用此地磚的建筑,留存至今的隻有兩處,落成於1932年的復旦公學力學堂便是其中一處。

“力學”二字,取自邵力子、傅學文夫婦的名字,以表對兩人為復旦所作貢獻的紀念,也是對莘莘學子努力學習的勉勵。

聲音紀錄片

地點:邵力子家中

傅學文:(倒茶水)誰來的信?看得這麼入神?

邵力子:復旦校長李登輝。他在信裡說,復旦附屬中學近年來聲譽漸隆,各地生源絡繹不絕。但房舍年久失修,逼仄局促。怕是教學住宿都不夠用了。

傅學文:哦?就是你當過教員的復旦公學?還敲過五四鐘!

邵力子:是啊。大學部遷至江灣新址后,中學部還留在原地,宿舍仍舊是以前李公祠戲園改的,教室呢是由花廳和涼亭改建的,用到如今,可不捉襟見肘了。

傅學文:辦學處處需要花錢,李校長這次來信,怕不是資金問題?

邵力子:正是。他托我能否走動走動籌措點資金蓋樓。我之前也想過,可否“發行建筑公債”來集資。兩條路可以同時進行。

傅學文:我倒有個想法。等設計時,不妨考慮樓上為教室,樓下作為教師辦公場所?

邵力子:(笑)你倒是會節約!

傅學文:(也笑)我還有個建議。招更多的女學生,讓她們接受現代化的教育!

1935年5月8日,復旦大學附屬中學三十周年校慶暨“力學堂”上匾儀式舉行。力學堂的匾額,本有兩塊。一塊為於右任所提“力學堂”,蒼勁有力、瀟洒流暢﹔另一塊則為馬相伯校長所書“力學廬”,1934年就已制成,可惜如今下落不明。這次典禮,也是為96歲高齡的馬校長祝壽,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盛況空前。他們在力學堂前的大合影,也成為歷史上閃閃發光的一刻。

一百多年的時光轉瞬即逝,復旦中學培養了一大批文化名流、十多位院士,輸送了數以萬計的有用之才。陳寅恪、竺可楨、俞大紱、羅家倫等人從這裡揚帆起航,成為中國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界的英才。

力學堂底樓擺放的落地大鏡,時刻提醒著復旦師生懂禮儀、明心境。無論如何變遷,這所學堂終是沐百年風雨,與日月同光。

(來源:上海長寧)

(責編:唐小麗、軒召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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