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正嘗試創造笑聲。

燈光聚攏，一根落地式麥克風，一把吧台椅。在年輕人獨有的大膽詼諧講述中，各種來自生活的體驗被賦予新的觀察視角。這，是脫口秀。

誰在講脫口秀？脫口秀是怎樣煉成的？人們為什麼喜歡脫口秀？12月20日，隨著脫口秀行業全景紀錄片《“見笑”—— 笑有引力》在各大視頻平台的上線，這一行業的幕布一角被拉開，從幕后到台前，從行業一隅，走進一群人的內心世界。

該紀錄片由笑果文化和人民網上海頻道聯合出品，歷時八個月拍攝，遍訪近百位喜劇演員、編劇、導演、幕后團隊，全景式捕捉行業重要事件和焦點人物。

在拍攝紀錄片的過程中，這樣一些問題也亟待被找尋：隨著脫口秀逐漸興起，年輕人的話語表達和幽默感的釋放，為何能在上海形成現象與產業？

上海現象

2022年，91歲的蘭心大戲院煥新歸來，為脫口秀敞開大門。

笑果文化的多名脫口秀演員陸續走進這處上海標志性的傳統大劇院，在創新融合中推廣喜劇藝術。

在蘭心大戲院演出，脫口秀演員依舊像在百人小劇場演出，與前排觀眾保持緊密互動，“誰第一次來蘭心？”一大半觀眾舉起手。“聽說今天后台堆了80多個花籃，看來虎年我們得繼續在這裡演出。”脫口秀演員程璐的話讓現場笑聲四起。

1930年，蘭心大戲院從諾門路圓明園路口遷址，重建於茂名南路57號，1931年開幕。作為國內最早的歐式劇場，蘭心大戲院風格仿效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府邸式建筑，詮釋中西合璧的新古典主義。

源於歐美的脫口秀來到中國后，以新“面孔”、新的表演形式呈現在大眾面前時，這種歷史建筑與新表演形式的結合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回溯來看，當下脫口秀的“現象級”火爆，能在上海這座城市蟄伏孕育的時間軸中尋到線索。

2012年5月，《今晚80后脫口秀》在東方衛視開播，李誕、王建國逐漸被國內脫口秀愛好者們熟知﹔后來，總導演葉烽等人計劃組建笑果文化，程璐、思文、梁海源等人齊聚上海﹔2020年，笑果出品《脫口秀大會3》的火爆，使脫口秀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破圈”。這種火爆也從線上延伸到了線下。

笑果文化聯合創始人、CEO賀曉曦表示，在與上海的相關部門對接時，發現“他們願意鼓勵創新的業態和文化，他們會告訴你我的意見是什麼，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得到的支持是大於阻力的”。

如今，五分鐘所有演出票即告售罄，笑果文化的各類線下脫口秀演出不斷展現著強勁的票房號召力。這項文化活動也強勢加入了上海市民文化休閑娛樂活動的重要一隅。 

上海《文匯報》也曾刊文指出，脫口秀行業的頭部演員和創作力量匯聚而來，上海這座國際文化大都市如磁鐵般吸引著全國的“有趣靈魂”——在上海，開放包容的觀眾不吝於為每一段精彩的表演點贊﹔也是在上海，兼容並蓄的海派文化推動著脫口秀的蓬勃發展。

“現象”級的脫口秀企業笑果文化在上海誕生，脫口秀又該怎樣走得更遠？

努力生長

“看看這破敗的樓，這就是脫口秀的過去啊……”。

脫口秀演員梁海源回憶2011年在深圳表演脫口秀時的場景。

程璐說：“當時覺得能上千人劇場演出，那就是我人生的頂點了。現在看，其實格局有點小。”

“最開始講脫口秀時，我上台講是要給俱樂部錢的，首次充值是半年1500。”脫口秀演員張博洋“吐槽”道。

李誕說：“我們在脫口秀裡最終能完成的，給予觀眾的價值，叫做陪伴。”

笑果文化聯合創始人、COO張瑛婕說：“好的脫口秀節目的創作模式，是‘演、編、導’一體的，需要演員、編劇和導演對脫口秀有非常深度的理解，才能做好。”

在紀錄片《“見笑”—— 笑有引力》中，演員和創始人們這樣描述脫口秀的生存和發展。

據笑果文化統計，截至2022年10月，除了常規的城市漫游和脫口秀拼盤等演出，笑果文化今年已出品4個個人專場、8個主打秀，演出覆蓋全國24座城市，場次719場，觀眾人數超過20萬人次。

不久前，笑果文化在其官方賬號上宣布了3座全新“笑果工廠”即將開業的消息，引來網友熱議：什麼時候來西安、廣州、青島、濟南、成都……

粉絲們對笑果工廠的熱盼，換一個角度看，即是對更好的脫口秀產品的期待，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說，脫口秀這種藝術形式，是在和觀眾的互動中完成的，“You are part of the show”，每個觀眾都是演出的一部分。

但正是在這幾年，脫口秀逐步走向大眾，舞台也從隻能容納幾十人的空間走向千人劇院，這是脫口秀行業成熟的重要標簽。笑果文化線下負責人曾回憶：在2019年為第一家“笑果工廠”租場地時，合作方都是懷疑。

而今，上海不少知名商場都主動尋求合作，“請帶著品牌到我們的商圈來”。

另有一組數據值得深思，2014年，全國脫口秀全職從業者不到50人﹔2021年中，全國上過商演的脫口秀演員數量468名﹔2021年底，繼續增長為873名﹔截至2022年6月，這個數字已超過1500名……

隨著從業人數增長，市場規模擴大，更完善的培養體系、層出不窮的脫口秀人才以及規范化運行，無疑是脫口秀行業未來繼續發展的“立身之本”。

超越想象

如今看來，脫口秀的“朋友圈”正在溫暖的懷抱中擴大。

在《怎麼辦！脫口秀專場》節目中，首期“真心英雄”聚焦警察行業，邀請消防、特警、交警、反詐警察現場當了回“脫口秀演員”。嚴肅職業也能幽默，人們通過脫口秀看到了這些職業更多不一樣的光彩。

常人眼裡的簡單事，諸如說話、走路，脫口秀演員小佳也要反復練習。他出生時，因大腦缺氧造成了神經系統疾病，肢體出現一些缺陷，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他在《脫口秀大會》上的表現驚艷了觀眾。“首先自我愈合，然后帶著觀眾一起和解”，他通過脫口秀讓自己閃光，也帶給更多人溫暖。

在即將到來的春節期間，笑果文化還將組織一批優秀的脫口秀演員，開啟全新的北美巡演活動，將更具有中國風格、更富含中國青年態度的脫口秀帶回“興起之地”。

除了笑果文化旗下演員在通過跨界來推廣喜劇行業，笑果文化也在為喜劇擴展渠道，為了最大程度擴展喜劇人口的基數，從根基上為行業輸送營養，2021年11月起，笑果文化開啟了笑果訓練營·飛行計劃——一個面向大眾愛好者的無門檻公益培訓產品。

從線上綜藝，到線下演出、商業合作﹔從創新產品形態，到打磨線下專業空間、做強人才培養根基，笑果在為脫口秀行業做厚土壤的同時，也在為自己贏得空間。

生於上海、長於上海。脫口秀和笑果文化在上海茁壯成長，偶然中帶著必然性。

賀曉曦說“海納百川”，上海這座城市對新鮮事物的寬容度是極高的，同時，上海有著難以替代的城市體量和為新鮮事物付費的意願和能力。更重要的是，上海有著足夠的文化厚度去支撐笑果在垂直領域探索運營。

正是上海獨有的底蘊、氣質為脫口秀的成長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物質和精神兼具的成長土壤和試驗空間。國潮的崛起，讓年輕創作者有機會用脫口秀的表現形式去表達當下最鮮活的生活狀態。

正如紀錄片《“見笑”—— 笑有引力》中所說，演員和觀眾、演員和演員之間，如何遇到彼此，治愈彼此？一座座孤島何以連成群島？

挑戰和困境永遠在，不如我們笑著往前走。

（本文圖片均由笑果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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