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上海電力人的好故事:孤島不孤

2020年07月06日16:01  來源:人民網-上海頻道
 

“我看見,我記錄,我講述”6月15日-16日集團公司組織開展第三屆“好故事”網絡賽今日向大家講述的是來自上海電力吳涇電廠劉政的故事。

大家好,我叫劉政,來自上海電力吳涇電廠。

2018年,我來到了湖北隨州,擔任永拓能源光伏站的站長。場站建在一個汽車工業園裡,每天人來人往、車進車出的,挺熱鬧。我們的站不大,人也不多,連我在內就5個人,2個當地人,3個異鄉客。平時我們每隔兩個月能回家探親一次,不回家的周末,我會招呼著同事在隨州四處轉轉,偶爾也會花上2小時的車程,跑去武漢看看長江大橋,吃上一碗熱干面。日子平淡卻也有意思,對我來說,每天透過值班室的窗戶看到外邊屋頂上的光伏板,心裡就安定。

這兩年的春節我都在站裡值班,沒回家吃上一頓團圓飯,所以今年我早早就開始訂回家的車票。春運的車票並不好買,幸運的是我搶到了年三十下午2:00出發的票,6小時的高鐵車程足夠我在零點前踏進家門,和家人一起守歲,迎接新年。老父親愛喝茶,隨州芽茶要買好﹔老母親和老婆愛吃點甜的,秤砣蜜棗也得買。一閑下來,我就盤算著離回家還剩幾天?

1月23日,我沒等來返崗接班的同事,卻等來了“因為新冠肺炎疫情,武漢封城”的消息。緊隨其后的就是同事的電話:“站長,武漢封了,我們回不來了,怎麼辦?”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一下子閃過好幾個念頭,倆人都回不來了,可站裡得有人﹔回不去了,家裡怎麼交待?“沒事兒,站裡我守著,你們安心在家吧!”回頭我撥通了家裡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就聽到老婆無奈的聲音:“這也好,你乘火車回來,我還得擔心你一路上出點啥事。你在那邊自己當心,晚上記得吃口八寶飯。”像是想起了什麼,老婆又改了口:“算了,你那裡哪有人給你做八寶飯,記得吃口餃子吧。”挂了電話,我退了火車票。記起前幾天單位領導讓我多儲備一些防疫和生活物資,盤算著站裡剩下的米面大概撐不了半個月,我急忙跟著隨州同事沖出園區去搶購物資。那天,我們跑了足有三、四十公裡,卻隻帶回來了30隻口罩和一袋大白菜。

隨著疫情愈演愈烈,我也隻能依靠手機了解周遭的一切。當時真的假的消息在到處流傳。說這病潛伏期特別長,沒發病像沒事兒人一樣,說會突然發病然后呼吸困難……從同事們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大家的擔憂在慢慢加深。僅僅一天,更糟糕的消息傳來:

1月24日,隨州封城!

一夜之間,原本車水馬龍的園區變得空空蕩蕩,我們好像待在了一座“孤島”裡。安靜下來的場站裡,連光伏板都變成了一道漂亮的風景。11座屋頂,我一座一座地爬,37928塊光伏板,216台逆變器、40台匯流箱,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板上有一絲灰我也使勁擦上老半天。平時巡檢要2個多小時,而現在,我要花上成倍的時間。我盡量用工作把自己的時間塞滿,讓自己不去想直線式往上竄的湖北確診人數和死亡人數。感謝身邊熟悉的、陌生的人們,填不滿的工作時間被他們的關心填滿了。每天,妻子、同事、領導,都會來問我:“老劉,你好嗎?”我想說好,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因為事實上,我不知道這城要封多久?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封城后的第三天

我照例帶著小黃去巡檢,剛查了1個屋頂,小黃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把口罩拉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站長,我走不動了,氣都喘不上。”我一愣,趕忙過去扶他:“你沒事吧?戴著口罩爬直梯是挺悶的,咱們找個牆壁靠會兒。”“站長,不是戴口罩的緣故,我好像鼻子塞住了,嗓子眼兒也痒痒。”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直打鼓:“你是感冒了?”小黃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遲疑地想點頭,卻又很快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累的。等會兒多喝點水就好了。”說著他又站了起來,繼續巡檢。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坐坐,我們花了5個多小時才查完整座場站。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山,我急匆匆去園區外給小黃買感冒藥。路口常亮的紅燈讓我心驚,接連跑了三四家,才買到了一盒感冒顆粒。進園區時,又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園區裡確診了5個人,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裡的藥盒攥得緊緊的,腦子裡不斷盤旋著各種可能:我們會不會被感染?要是我們仨都出問題了,站裡該怎麼辦?我越想越害怕,害怕自己無法撐起光伏站的日常運營,害怕身邊的兩位同事如有不測無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我又想到了遠在千裡之外的家人,害怕他們沒有防護用品……我問自己,我已經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紀,還能不能挑起身上的這副擔子?當初選擇留下到底對不對?窗外暗沉沉的,沒人能回答我。

好在小黃吃藥后,感覺好多了。但眼看著站裡的物資越來越少,我心裡真是快愁死了,可身為站長的我,不能垮。聽到新聞裡說高溫能殺毒,我們就天天燒上十幾瓶開水,拿開水燙地,擦桌子擦門把手,酒精倒真節約了不少﹔我們還研究起了大白菜的108種燒法,清蒸、醋溜、辣炒……大白菜被我們吃出了花兒。

封城后的第五天

我帶著小馬去巡檢。我們手腳並用,沿著15米高的直梯緩慢向上爬,越爬腿越重,越爬越想坐下休息……撐著上了屋頂,一下子就被光伏板折射出的光刺痛了眼睛。聽著身邊小馬粗重的喘氣聲,我招呼他找了個空隙坐下歇一會兒。沒等氣喘勻,我接到了單位黨委書記的電話。“老劉,你現在還好吧?站裡的兄弟們怎麼樣?我們已經在想辦法幫你們協調物資。家裡你放心,單位會照顧好他們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腦子裡不停回想著這些年。18歲進廠的我,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火電,也親眼見証了火電轉型的努力。40歲那年,我選擇跟著單位出去闖一闖。我到過江蘇,去過湖南,最遠還到過中東的伊拉克,至今漂泊在外已經10個年頭,個中的酸甜滋味兒啊,隻有自己咂摸。想著想著,我又翻起了朋友圈,在公司公眾號裡看到了電廠老伙計們的身影。大年初三,他們冒著疫情風險修復了申能吳二廠8根泄漏的水冷壁管,讓機組在2天內就恢復了供電。鍋爐運行出身的我,知道他們為了搶工期一定付出了許多。看到他們說:“我們上不了一線,這也算是奮斗在二線吧?為了保証疫情期間的用電,這點累,值!”我心裡突然有了一股勁兒,我和老伙計們,身不在一處,心卻是一樣的。我們都想護住這千萬扇窗戶裡透出的光!我看著窗外屋頂,那裡正閃爍著點點微光。

封城后的第六天

早起的我又開始劃拉著所剩無幾的口罩。雖然書記給了保証,但這出不去,進不來的,還得算著用啊。突然,園區門衛打來了電話:“劉師傅,你們來門口接一下物資。”物資?是公司協調的物資到了!我欣喜若狂地沖到園區門口,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對方看出了我的遲疑,立即自報家門:“你是劉政師傅吧?我是國家電投湖北分公司的,上海電力請我們先給你們送一批應急物資。”看著送來的口罩酒精和菜肉米面,我激動地連聲道謝。恰在此時,妻子的電話也打來了,她說昨天單位有人來慰問過了,送了各種防護物資,還留了聯系電話,讓家裡有困難隨時提。這一刻,我覺得我們的場站再也不是“孤島”,我們身后有國家電投、有上海電力!

兩手拎著物資,大步走回站裡。點點光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頭望去,屋頂上一個又一個絢麗的光暈在跳動,原來有了光,真的就亮了!(祁卉)

(責編:龔莎、韓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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