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芭蕾舞團改編芭蕾舞劇《百合花》7月將首演

“提醒你,舞台上千萬不要出現被子” “等著瞧,首演時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今年是作家茹志鵑100周年誕辰,上海芭蕾舞團將她的小說《百合花》改編成同名芭蕾舞劇,將於7月18日至20日在上海大劇院首演。舞劇的編劇是茹志鵑的女兒王安憶。
昨天是世界讀書日,在上海中心大廈朵雲書院·旗艦店,當配音演員丁建華朗讀起《百合花》選段,現場有不少人紅了眼眶。
一名市三女中學生說,她在課本裡讀到《百合花》,最后一個段落讓她潸然淚下。她問,舞劇《百合花》能給今天的年輕人帶來什麼精神力量?王安憶回答:“在這個千變萬化的世界裡,年輕人要找到一些不變的東西才能應對,希望《百合花》能提供一些不變的東西。”
芭蕾語言展現接地氣場景
《百合花》1958年發表在《延河》上。時任文化部長的茅盾評價:“我以為這是我最近讀過的幾十個短篇中間最使我滿意,也最使我感動的一篇。它是結構謹嚴,沒有閑筆的短篇小說,但同時它又富於抒情詩的風味。”2022年,《百合花》被收進全國高中語文教材。
當上海芭蕾舞團藝術總監辛麗麗第一次找到王安憶,提出把這部小說改編成芭蕾舞劇的想法時,王安憶答應得很干脆,短短一個月就完成了劇本。
《百合花》全文隻有5000多個字,它講述了通訊員、新媳婦、文工團女戰士三個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不同生活背景的人物因“借被子”這件小事產生的交集,展現人性之美、生命之美。王安憶說:“當時,我根本想象不出來,《百合花》如何變成芭蕾舞劇?這部小說的線索非常簡單,戲劇性不強,再加上‘借被子’這件事太日常、太寫實了,怎麼搬到舞台上?”
就在幾天前,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思和還打電話給王安憶,說:“我想提醒你一句話,舞台上千萬不要出現被子,不太好看。”王安憶淡定地回答:“你等著瞧吧,首演的時候,會讓你大吃一驚的。”芭蕾舞劇《百合花》總編導王舸把這場戲處理得讓王安憶感到“極其意外,非常有趣”,成為全劇的亮點之一。
在王舸看來,《百合花》中的三個主要人物,總是“淡淡的”,他保留了這種淡,加入激烈的戰爭作為背景,“濃”與“淡”兩條線索、兩種氛圍在舞台上產生碰撞,讓《百合花》變得更豐滿。“芭蕾在大家的印象中很美、很仙,但在《百合花》中,我們用芭蕾的語言展現了許多接地氣的場景,帶給觀眾真實的情感體驗。這很難,但我們在探索。”
《百合花》作曲楊帆在交響化的音樂語言中,融入江南民歌《拔根蘆柴花》《打麥號子》的旋律和節奏,讓情感在旋律中自然流露。楊帆說:“我來自一個軍人家庭,家中的老相冊裡有許多爺爺奶奶曾經的戰友的老照片,上面都沒有名字。希望通過《百合花》,讓更多年輕人不要忘記這些為了和平年代付出生命的人。”
作為上海市重大文藝創作委約項目,《百合花》融入紅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的標識。上海芭蕾舞團團長季萍萍說:“我們希望用芭蕾這一世界語匯講好中國故事,傳承紅色經典,與今天的年輕人同頻共振。”
小說裡的人和事,朝我走來
創作《百合花》的過程中,王安憶與主創團隊前往故事發生地海安採風,聽著當地百姓講述那段軍民魚水情深的過往,為創作注入鮮活的靈感。她還走進排練廳,看上海芭蕾舞團年輕的演員們用富有張力的肢體語匯塑造母親筆下的人物形象。
王安憶說:“戰爭已經是久遠的過去,很難想象具體的場景。搜索母親的文字,其中有未曾完稿的電影劇本,文中有不少創作談,其中有一句話給我啟發:‘記憶的篩子啊,把大東西漏掉了,小東西卻剩下了。遙望中,真像一場舞蹈。’排練廳裡的他們和時間賽跑,克服地心引力,子彈一樣飛躍。就這樣,小說裡的人和事,朝我走了過來。”
《百合花》是一部充滿青春氣息的作品,年輕的上芭首席主要演員戚冰雪,主要演員許靖昆、郭文槿、周嘉雯、趙美慈等在劇中飾演主角。他們突破固有的表演范式,化身為一個個貼近年代的人物,帶領觀眾回到1946年的秋天。王安憶說:“讀小說的時候,三個主要人物在我腦子裡的形象是很模糊的,但上海芭蕾舞團的三個年輕人出現在我面前,我當即覺得,他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燈光設計蕭麗河也被這些年輕人的表演打動,去年,她第一次在排練廳裡看《百合花》,忍不住落淚。“我們都年輕過,體會過《百合花》裡那種無比純真的感情,相信這種感情依然會打動今天的觀眾。”
7月18日至20日,《百合花》在上海大劇院的首演,上海芭蕾舞團將邀請指揮家張誠杰執棒,上海歌劇院交響樂團現場伴奏。8月1日至3日,《百合花》還將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台。
(來源:解放日報 記者 吳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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