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老娘舅”調解“有水平” 解開基層千千結
80后“老娘舅”調解“有水平” 用“情理法”解開基層千千結
“每次化解掉一個案子,聽到當事人由衷對我說‘王老師,謝謝你’,我就非常有成就感。”王立夏說。201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調解法》正式頒布施行,王立夏也在這一年走上了人民調解員的崗位,成為一名上海人口中的“老娘舅”。14年來,從一名街道司法所的基層調解員,到成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王立夏調解工作室”,她帶領團隊用“情理法”化解婚姻家庭、醫患、消費等各類糾紛,共調解糾紛3萬余件、開展普法宣傳活動100余次,筑起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的“第一道防線”。
從“擺不平”到“有水平”
王立夏至今記得,有一天接待窗口來了一位老阿姨申請調解,她的女兒、女婿鬧離婚,女婿擅自將外孫女藏在家中不讓探望。得知由王立夏負責調解,老阿姨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小姑娘擺不平的。”王立夏趕緊解釋:“阿姨,我和你的女兒女婿是同齡人,溝通起來更容易!”接著,她從法律角度分析現實情況,提出調解思路和辦法,老阿姨總算同意試一試。
調解的過程並不順利,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王立夏敏銳覺察到,矛盾的關鍵主要在男方。為了快速“破冰”,她一方面向男方嚴肅指出不讓孩子母親探望是違法的,另一方面誠心勸導:“孩子還小,不能隻有爸爸,也需要媽媽的關心和關愛……”
這張“感情牌”起到了作用,王立夏從這位爸爸的眼神中覺察到一絲觸動,便趁熱打鐵向其明晰法律賦予父母的探望權。男方第一次做出讓步,同意讓女方周末帶孩子。
通過多次電話聯系和面對面交流,王立夏和男方初步就調解方案達成了一致。但在約定探視的前一晚,男方又電話推翻了調解方案。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溝通,男方說出實情,他擔心女方接到孩子后也會把孩子藏起來。為了打消男方的顧慮,王立夏承諾早上親自陪同女方接孩子,晚上再陪同送回去。
這一舉動深深打動了兩位當事人,最終雙方放棄打官司,帶著王立夏草擬的協議書到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友好協商了孩子的撫養權和財產分割問題。當初那位不信任王立夏的老阿姨,也特地找到她表示感謝,夸她“有水平”。
從一個人到一支團隊
隨著調解工作從傳統的婚姻家庭、鄰裡糾紛等,不斷向勞動爭議、道路交通、知識產權等行業性、專業性更強的領域拓展,王立夏開始思考:如何將調解的觸角進一步延伸,服務更多的群眾?如何更好發揮新時代“楓橋經驗”,實現矛盾糾紛訴源治理?2018年,王立夏成立了“王立夏調解工作室”,創辦了以“人民調解”為核心的社會調解組織——“冰之融法律服務中心”。
從“一個人”變成了“一支團隊”,王立夏牽頭負責的調解工作接觸到了更多疑難糾紛,並主動走近殘疾人群等弱勢群體,為他們提供法律保障。配合開展評殘工作,是這支調解團隊為弱勢群體提供矛盾化解服務的一個縮影。
由於制度上的不完善,七八年前,評殘現場相關各方矛盾層出不窮,甚至需要出動警力來維持秩序。后來,主管部門轉變思路,委托調解人員進駐評殘現場提供法律服務和保障。
結合現場各種偶發情況,王立夏團隊在吃透相關法律法規精神的基礎上,探索推動評殘規則制度創新突破,從一年三次評殘過渡到每周一次,將非預約制改進為預約制,不斷優化評殘工作。
如今,王立夏團隊服務的4家醫院每周評殘時,都有兩名團隊的調解員值守現場。從2018年至今,已協助楊浦區12個街道3.5萬余人完成了殘疾評定,服務單位對工作的評價優秀率達到100%。
協作聯調實現多元解紛
王立夏曾經歷過一起長達十余年的“馬拉鬆式”的醫療賠償糾紛。患者因腎絞痛於2009年住院手術,術后出現血尿,每日腹痛難忍,與醫院協商賠償不成,多次上訪無果,霸佔醫院病床長達十年。歷經多次調解,糾紛始終未能解決,患者並發偏執型精神分裂症,行為嚴重影響其他病患的診治。
怎麼辦?王立夏組織了一支由調解員、公益律師、醫學專家三方力量組成的解紛小組,開啟這場調解“拉力賽”。
王立夏主打情理規勸牌,勸說醫患雙方各退一步,先將患者轉入分院治療,同步解決爭議糾紛﹔律師主打法律保障牌,不僅全程釋法釋疑,還通過法院特別程序為患者父母申請到監護人資格,同時邀請醫學專家開展醫療行為評估,在此基礎上科學制定賠償方案。
歷時大半年,經過各方反復調解溝通,最終醫方同意將拖欠的醫療費與醫患糾紛補償一並處理,對患者作出合理賠償,患者也依約出院回家休養,糾紛終於化解。
“哪裡有矛盾糾紛,哪裡就有人民調解。”為了第一時間為有需要的老百姓提供幫助,王立夏努力用“情理法”解開基層千千結,踐行“人民調解為人民”的初心。(記者 謝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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